尤氏此人,表面上看似无足轻重,实际上她是举重若轻之人

如玉公子 2023-12-10 23:34:22

尤氏是宁国府珍大爷的的继室,是宁国府的当家奶奶。表面上看,她只知顺从丈夫贾珍,从来不敢管贾珍的行事,仿佛空有奶奶的名号,并无什么实权。和荣国府的琏二奶奶王熙凤相比,她更是既没才干,又没口齿,给人非常没用的感觉。

尤氏真的是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吗?其实并不是的。宁国府人多复杂,贾珍又是贾府的族长,要管理好宁府这个大家族,并非易事。但看似无能的尤氏,实际上有些事情处理得非常漂亮,也可从中看出她真正是个举重若轻的人。她有时不出声,不代表她是在示弱,她只是懂进退,不去作无谓之争。

纵观红楼,尤氏在面对以下事件时,她的思维和处理方式堪称智慧。我们不妨一起来看看。

一、善用心机应对璜大奶奶

贾珍有子贾蓉,已娶妻秦可卿。秦可卿有一弟弟秦钟,秦钟生得风流俊俏,婀娜多姿,宝玉见了都自愧不如。因为惺惺相惜,宝玉和秦钟成了好朋友,两人相约一起到贾府的私塾念书。

这贾府自己开的学堂,到里面上学的都是府中的弟子,以及一些亲戚家的孩子,多半是富贵人家出身,性子都比较顽劣。很多人来此的目的也并非真的读书,只是为了交朋结友而已。

像秦钟生得这般好看的人,就非常受人欢迎,只是因宝玉护着他,众人不太敢造次。但也不免有些人心生嫉妒,故意造谣生事。

书中第九回中便写到,由于秦钟和香怜两人举动亲密了些,便惹得金荣说起了闲话,这一说又引起了贾蔷的不满,接着宝玉的书童茗烟也不甘示弱,后面贾菌也加入战局......见主子有事,其他的小跟班也都趁机又叫又打的,瞬间整个学堂都鼎沸起来了。

最后在外边候着的李贵等几个大仆人听见里边作起反来,忙都进来一齐喝住,大家才止住了。结果就是秦钟的头撞在金荣的板上,打起了一层油皮。宝玉闹着非要回太爷去,撵了金荣出去才行。后来在大家的劝阻和央告下,金荣给了秦钟磕了头,赔了不是,宝玉和秦钟才作罢。

这金荣原是东胡同子里璜大奶奶的侄儿,他今日才学堂受了此气,回到家中,仍越想越气,便自己在那咕咕嘟嘟的说,偏又被他母亲胡氏听见了。后来璜大奶奶刚好过来瞧嫂子和侄儿,胡氏便把此事和璜大奶奶说了。

这璜大奶奶不听则已,听了,一时怒从心上起,说道:“这秦钟小崽子是贾门的亲戚,难道荣儿不是贾门的亲戚?人都别忒势利了,况且都作的是什么有脸的好事!就是宝玉,也犯不上向着他到这个样。等我去到东府瞧瞧我们珍大奶奶,再向秦钟他姐姐说说,叫他评评这个理。”

璜大奶奶也不容她嫂子劝,一面叫老婆子瞧了车,就坐上往宁府里来。

到了宁府,进了车门,到了东边小角门前下了车,进去见了贾珍之妻尤氏。也未敢气高,殷殷勤勤叙过寒温,说了些闲话,方问道:“今日怎么没见蓉大奶奶?”

尤氏见她进来时,脸上像有些着了恼的气色似的,心中已猜测到了几分。

见她问起秦可卿,尤氏便主要和她提起媳妇生病,并说起媳妇的种种好处,惹人疼爱,又说可卿的弟弟秦钟在学堂被人欺负,可卿受了气病得如何如何,自己又是如何焦心等等。

关于尤氏的话语,我们可以来看看原文欣赏一下:

“倘或他有个好和歹,你再要娶这么一个媳妇,这么个模样儿,这么个性情的人儿,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去。他这为人行事,那个亲戚,那个一家的长辈不喜欢他?所以我这两日好不烦心,焦的我了不得。

偏偏今日早晨他兄弟来瞧他,谁知那小孩子家不知好歹,看见他姐姐身上不大爽快,就有事也不当告诉他,别说是这么一点子小事,就是你受了一万分的委曲,也不该向他说才是。

谁知他们昨儿学房里打架,不知是那里附学来的一个人欺侮了他了。里头还有些不干不净的话,都告诉了他姐姐。婶子,你是知道那媳妇的:虽则见了人有说有笑,会行事儿,他可心细,心又重,不拘听见个什么话儿,都要度量个三日五夜才罢。这病就是打这个秉性上头思虑出来的。

今儿听见有人欺负了他兄弟,又是恼,又是气。恼的是那群混帐狐朋狗友的扯是搬非,调三惑四的那些人,气的是他兄弟不学好,不上心念书,以致如此学里吵闹。他听了这事,今日索性连早饭也没吃。婶子,你说我心焦不心焦?况且如今又没个好大夫,我想到他这病上,我心里倒像针紥似的。”

看看,尤氏这话说得是不是堪比外交官的辞令?连给金氏开口的机会都没有。所以金氏听了这半日话,把方才在他嫂子家的那一团要向秦氏理论的盛气,早吓的都丢在爪洼国去了。

尤氏这说话的水平,完全不输王熙凤,这心思玲珑比之探春都不差。别看尤氏平日里低眉顺眼,一点脾性都没有的样子,其实她心里有数呢。

说话间,贾珍从外进来,见了金氏,便向尤氏问道:“这不是璜大奶奶么?”又向尤氏说道:“让这大妹妹吃了饭去。”

金氏此来,原要向秦氏说说秦钟欺负了他侄儿的事,听见秦氏有病,不但不能说,亦且不敢提了。此时见贾珍尤氏又待她很好,不但不敢提金荣之事,反而劝慰了尤氏一番,然后家去了。

这一回尤氏仅用一番话,就将整个矛盾化解于无形中,真的是高手。此番操作,完全可与王熙凤、探春的口才媲美了。想不到,尤氏也有这么厉害的一面。

二、巧妙避开秦可卿之丧

书中第十三回,写到了秦可卿之死。

秦可卿是尤氏的儿媳妇,本是尤氏非常喜爱和关心的,但由于贾珍与秦可卿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,这让尤氏心中难免存有嫌隙。

但作为宁府的女主人,府中的少奶奶逝世了,她不能不处理,但出面出面,却有心中气愤难解,并且让人知道终究尴尬。为了避免这份尴尬,尤氏便聪明的推病不能理事。

尤氏清楚,秦可卿是贾珍最在意的人,她的丧事他必定要及其讲究的,尤氏不能理事,他肯定会另找人协理。果然不出尤氏所料,后面贾珍请了王熙凤过来宁国府帮忙安排料理。

对于贾珍的态度,尤氏猜的也没错。

秦可卿死了,贾珍哭的泪人一般,正和贾代儒等说道:“合家大小,远近亲友,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。如今伸腿去了,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。”说着又哭起来。众人忙劝,又说该商议如何料理才是。贾珍便道:“如何料理,不过尽我所有罢了!”

儿媳妇死了,伤心是难免的,但是贾珍的态度明显是不对的,哭得泪人一般,贾蓉都没这么伤心。对于丧事,他要尽他所能。要是尤氏死了,倒不见得他会这样倾尽所有。他对儿媳妇却是恨不得自己都跟了去。

幸亏尤氏聪明的装病了,不然她该如何面对自己丈夫的这份“特殊”之情,又如何处理丧事才能让贾珍满意?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呢。

贾敬因为一心炼丹修道,自然不在意红尘之事,长孙媳死了,也并不在意,只凭贾珍料理。贾珍见此父亲不管,亦发恣意奢华。棺木都用的是原系义忠亲王老千岁定制的,只因他坏了事,就不曾拿去。贾珍听了即命人抬来。贾政劝他:“此物恐非常人可享者。”贾珍却恨不能代秦氏之死,如何肯听。

他又想着贾蓉不过是个黉门监,灵幡经榜上写时不好看,便是执事也不多,因此心下甚不自在。然后又花了一千二百两银子,替贾蓉捐了个“防护内廷紫禁道御前侍卫龙禁尉”的,五品官职。这下贾珍才心意满足了。

不过尤氏病了,不能料理事务,惟恐各诰命来往,亏了礼数,怕人笑话,心中又不自在。好在宝玉为了推荐了王熙凤,而王熙凤自持有才,果然也应下了这宗事。这个贾珍终于觉得妥帖,无忧了。

尤氏这病装得巧妙又合适,她这个时候病了贾珍是不会怀疑的,毕竟他这样的行事,妻子不病才奇怪呢。尤氏病了很合适,既说明她“在意”贾珍,可以换来贾珍的内疚和日后的补偿,又可以免了去处理这一堆繁杂的事务。

若由她处理,办得好也罢,若办得不好,贾珍还以为她是心中有气,故意的呢。干脆不插手此事,落得个清净。可见尤氏是个智慧之人。

三、协理凤姐寿宴,不忘善心

书中第四十三回,写到了贾母要为王熙凤过生日。但是贾母又想搞个与往年不一样的新鲜方式。

贾母道:“我想往年不拘谁作生日,都是各自送各自的礼,这个也俗了,也觉生分的似的。今儿我出个新法子,又不生分,又可取笑。”

贾母想出来的新法子便是每人凑份子钱给凤姐过生日。其他的太太、奶奶们听了谁不凑这趣儿?再也有和凤姐儿好的,有情愿这样的,有畏惧凤姐儿的,巴不得来奉承的:况且都是拿的出来的,所以一闻此言,都欣然应诺。

贾母带头出了二十两银子,太太们自然低一等,出个十五两、十两的,奶奶们又低一等,出十两、五两等。姐妹们、丫头们也各自都出二两、一两不等。

转瞬之间,上下都全了。凤姐说,“还有二位姨奶奶,他出不出,也问一声儿。尽到他们是理,不然,他们只当小看了他们了。”凤姐说的自然是周姨娘和赵姨娘了。听了凤姐的话早有丫头去了,半日回来说道:“每位也出二两。”

尤氏因悄骂凤姐道:“我把你这没足厌的小蹄-子!这么些婆婆婶子来凑银子给你过生日,你还不足,又拉上两个苦瓠子作什么?”凤姐也悄笑道:“你少胡说,一会子离了这里,我才和你算帐。他们两个为什么苦呢?有了钱也是白填送别人,不如拘来咱们乐。”

贾母不但带头出钱给凤姐庆生,她还定要凤姐尽情的乐上一乐,把办理生日宴的事情都交给尤氏去料理。办理生日宴这事,尤氏自然也是非常熟悉的,在府上肯定料理过不少,所以尤氏自然也答应了。

大家散去后,尤氏便往凤姐房里来商议怎么办生日的话。正说着,丫鬟们报告说府里太太和姨太太都打发人送分子来了。为此尤氏又笑骂了一通丫头们,不过是觉得她们不该惦记着姨太太们的分子钱。

次日尤氏又来至荣府见凤姐。凤姐已将银子封好,正要送去。尤氏问:“都齐了?”凤姐儿笑道:“都有了,快拿了去罢,丢了我不管。”尤氏笑道:“我有些信不及,倒要当面点一点。”说着果然按数一点,只没有李纨的一分。

尤氏笑道:“我说你肏鬼呢,怎么你大嫂子的没有?”凤姐儿笑道:“那么些还不够使?短一分儿也罢了,等不够了我再给你。”尤氏道:“昨儿你在人跟前作人,今儿又来和我赖,这个断不依你。我只和老太太要去。”凤姐儿笑道:“我看你利害。明儿有了事,我也丁是丁卯是卯的,你也别抱怨。”尤氏笑道:“你一般的也怕。不看你素日孝敬我,我才是不依你呢。”

说着,把平儿的一分拿了出来,说道:“平儿,来!把你的收起去,等不够了,我替你添上。”

然后又往贾母处来请了安,便走到鸳鸯房中和鸳鸯商议,只听鸳鸯的主意行事,何以讨贾母的喜欢。二人计议妥当。

尤氏临走时,也把鸳鸯二两银子还他,说:“这还使不了呢。”说着,一径出来,又至王夫人跟前说了一回话。因王夫人进了佛堂,把彩云一分也还了他。见凤姐不在跟前,一时把周,赵二人的也还了。他两个还不敢收。尤氏道:“你们可怜见的,那里有这些闲钱?凤丫头便知道了,有我应着呢。”二人听说,千恩万谢的方收了。

看看尤氏这办事的劲头,倒是利索干脆,事情也办得一五一十,清清楚楚。她和凤姐商议,和鸳鸯商议,不是不懂,不过是为了更讨得贾母高兴。不是不懂事之人,都有着一颗七窍玲珑之心。尤氏有时给人有点没主见的感觉,其实她的心思也活络着呢,必要之时藏拙而已。

她受命办理这事,一开始就没想到收所有人的分子钱,特别是贾政的两位姨娘,还有一些丫头们的钱。只是凤姐非要人人公平,她不好直接反驳但也通过笑骂的方式说了凤姐。

后来凤姐私下人情,没让李纨出钱,尤氏便趁机把平儿、鸳鸯、彩云已经赵姨娘、周姨娘的份子钱都还给她们了。其一她是办事的人,清楚这酒宴、看戏的用不了这么多钱,其二,她明白她们的日子过得也不易,为了不得罪凤姐,把自己辛苦攒下的一点银子都出来了,她们心中定也不快,只是不敢说。

过生日本是欢喜之事,但为了自己欢喜却不顾她人之苦,这就不是做生日的本意了。尤氏是个善良的人,她能体谅奴才和丫头们的不易,这实属难得。

凤姐生日当天,尤氏办得十分热闹,不但有戏,连耍百戏并说书的男女先儿全有,都打点取乐顽耍。贾母及众人都称赞不已,可见尤氏的办事能力实不比凤姐差,而且她的行事比凤姐更得人心。

至于后面凤姐吃醋,引出鲍二家的事情,这并不在尤氏的管理范围之内。毕竟琏二爷好色之事,就连凤姐都是无能为力的。

四、独艳理亲丧,尽心尽力

第六十三回中写到贾敬死亡,尤氏独艳理亲丧。当时宝玉生日,李纨尚在怡红院和众人一起顽笑。东府中几个人突然慌慌张张跑来说:“老爷宾天了”。彼时,贾珍父子并贾琏等都不在家,一时间没个能办事的男子,尤氏未免忙了。

思虑之间,她马上卸了妆饰,命人先到玄真观将所有的道士都锁了起来,等大爷来家审问。一面忙忙坐车带了赖升一干家人媳妇出城。又请太医看视到底系何病。

大夫们见人已死,无处可诊脉来,素知贾敬导气之术总属虚诞,更至参星礼斗,守庚申,服灵砂,妄作虚为,过于劳神费力,反因此伤了性命的。因此便回话说是回说是“老爷于今夜守庚申时悄悄的服下了金丹,升仙去了。这恐是虔心得道,已出苦海,脱去皮囊,自了去也。”

尤氏也不听,只命锁着,等贾珍来发放,且命人去飞马报信。她见玄真观窄狭,不能停放,横竖也不能进城的,忙让人装裹好了,用软轿抬至铁槛寺来停放。

掐指算来,贾珍回到至少需要半月的时间。但如今天气炎热,实不得相待,遂自行主持,命天文生择了日期入殓。因寿木早已备下寄在此庙,一切方便。便命三日后即开丧破孝,一面做起道场来等贾珍。

贾敬之死,虽然突然,但尤氏忙中不乱,一番安排下来,事事有条有理,样样考虑周全。家中没有男子,她一个女流之辈,独挑大梁,将发送贾敬之事处理得干脆利落。

荣府中凤姐有事出不来,李纨又要照顾姊妹,尤氏便将外头之事暂托了几个家中二等管事人。尤氏要守灵不能回家,便将她继母尤老娘接来在宁府看家。如此一来,府里府外都有人照应、打点。

待贾珍父子星夜驰回,发觉家中料理停灵之事,诸事已妥。家中男人不在,尤氏一人竟能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帖帖,毫无纰漏,贾珍都不由得点头称赞。

从处理贾敬丧事的灵敏周全,可以看出尤氏的管理能力极强,她实在是个举重若轻的人。往日里凤姐经常欺她老实,其实是尤氏不计较。要是她计较起来,估计王熙凤一时都应付不了。

五、冷静面对惜春之闹

书中第七十四回写了王夫人安排凤姐带人抄检大观园之事。

抄检到惜春房中时,竟在丫头入画的箱中寻出一大包金银锞子来,又有一副玉带板子并一包男人的靴袜等物。

入画吓得黄了脸,只得跪下哭诉告知: 那些东西是珍大爷赏她哥哥的。因他们爹娘都在南方,如今只跟着叔叔过日子。她叔叔婶子只要吃酒赌钱,她哥哥怕交给他们又花了,所以每常得了,便悄悄的烦了老妈妈带进来叫她收着。

入画说的都是真情,但惜春胆小,见了此事害怕,担心入画带累了自己,不愿饶了入画。凤姐觉得入画倒也情有可原,只要下次不再犯,这次可以不计较。

无奈惜春咬紧牙不肯松口,非要将入画撵出去。凤姐不敢做主,只交给周瑞家的暂拿着,且等明日对明再议。

第二日一早,惜春便遣人来请尤氏,并将昨晚之事细细告诉与尤氏,又命将入画的东西一概要来与尤氏过目。

尤氏道:“实是你哥哥赏他哥哥的,只不该私自传送,如今官盐竟成了私盐了。”因骂入画“糊涂脂油蒙了心的。”

尤氏虽说这样骂入画,其实只是做做样子,心中是想着饶了入画的,毕竟她从小伏侍惜春,到底留着好些。

但惜春定要尤氏带了入画去,或打、或杀、或卖,她一概不管。

原来惜春年幼,却天生成一种百折不回的廉介孤独僻性,任人怎说,她只以为丢了她的体面,咬定牙断乎不肯。

她说:“不但不要入画,如今我也大了,连我也不便往你们那边去了。况且近日我每每风闻得有人背地里议论什么多少不堪的闲话,我若再去,连我也编派上了。”

惜春的话让尤氏又好气又好笑,无论如何劝解,惜春只有一个念头,她只要保住她自己,其他的她都不管。

尤氏道:“可知你是个心冷口冷心狠意狠的人。”惜春道:“古人曾也说的,‘不作狠心人,难得自了汉。’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,为什么教你们带累坏了我!”

尤氏听了,心内倒也有愧,惜春如何说她,她都忍耐着。眼见惜春铁了心,且字字句句夹杂着自己,尤氏便也只得无奈发话:“你是千金万金的小姐,我们以后就不亲近,仔细带累了小姐的美名。即刻就叫人将入画带了过去!”说着起身去了。

惜春道:“若果然不来,倒也省了口舌是非,大家倒还清净。”尤氏也不答话,一径往前边去了。

尤氏平白无故的受了惜春的一顿气,皆因贾珍等人之过,并非尤氏之错。

入画的行为虽说不应该,其实也不至于被撵出去,尤氏本性善良,才会为入画说情。但惜春在这件事上确实表现得冷心冷面,丝毫不顾及主仆之情,只想着远离是非,明哲保身。

尤氏其实是个很冷静的人,遇事她讲道理,不会贸然行事。纵然惜春说话句句得罪她,她也没有计较,反而设身处地为人着想,是惜春太过于孤僻了些。尤氏能冷静面对小姑子之闹,可知她是个能包容、懂进退的人。

关于尤氏,还有很多其他的细节,无法一一列举。但从上面的几件事情中可以看出,尤氏的管理能力、办事能力不输于凤姐。况且尤氏善良、懂得包容谦让、体恤弱小者, 这一点来说还胜过凤姐。

相比凤姐的强势,总会认为尤氏软弱无能,无足轻重,是个只知道顺从丈夫的人。但细细的看下来,才会发现那只是表象,实际上尤氏是个举重若轻,有分寸懂进退之人。她和凤姐可以平分秋色,独领风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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