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媳哭诉公公非礼,知县闻了闻她的脚,大怒道:这个儿媳着实该杀

鲜趣阁 2024-05-16 21:27:59

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,所谓奇事,亦不过是人性使然,为求私欲,为求私利,不择手段。话说明朝万历年间,怀庆府河内县有一男子名唤张顺。此人生来面相显老,且为人忠厚老实,因而被街坊邻居称作“张老顺”。

张老顺成亲三年,不幸之事接踵而至,先是父母因病而亡,妻子又在外出的途中遭遇盗贼被害身亡,只留下两岁儿子张富贵与其相依为命。那时百姓生活困苦,日常生活已是艰难维持,他本想续弦再娶,奈何囊中羞涩,难以实现。

如此情形,自古皆然,后世之人若是家境贫寒,结婚成家亦是难如登天,更甚者还会遭致女子的冷眼与嘲笑。张老顺思来想去,这辈子自己孑然一身倒也罢了,然绝不能让其独子承受苦难,清贫一世。

张老顺虽无大才,倒有一身蛮力,便在山长开垦数十亩田地,耕耘二十余年,省吃俭用,总算是挣得二三百两银子。如今张富贵二十有五,到了该成家的年纪,可惜当地适龄女子,谁也不敢嫁他,却是为何呢?

原来张富贵十岁之前,聪明伶俐,能说会道,甚是懂事。然十岁那年害了一场大病,用了很多药,虽将其治好,却成了一个痴痴呆呆的傻小子。如今二十多岁年纪,犹如几岁一般的心智。说来这张老顺也着实命苦,父母妻子接连丧命,留下这唯一的儿子,却还是个傻子。

想到伤心处,张老顺不禁潸然泪下,自己已然年过五旬,本指着儿子养老送终,可如今这情形,自己一闭眼,儿子又该指靠谁呢?唯一的办法即是为其娶妻成家,让儿媳照顾他,只是苦了愿嫁他的女子。

张老顺心中甚是矛盾,但为了儿子,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。却说张老顺认识一媒婆刘氏,这刘氏从小就与张老顺相识,二人还差点结成夫妻,只因张老顺父母不同意,这段姻缘就此断绝。

这一日张老顺提着些许礼品登门造访,一进屋刘氏便知他此来何意,笑道:“张大哥休要再为难我,富贵这副模样,我即便有通天本领亦难做到。若是换成你,你舍得将自己闺女嫁给一个傻子吗?”

张老顺叹声道:“我岂能不知?我也不愿苦了别家女子,只是我百年之后,富贵又当如何活下去?如若没有个归宿,我死不瞑目啊!”刘氏看了他一眼,沉声道:“既如此,为了给富贵娶亲,你是在所不惜了?”

张老顺点头道:“正是!只要有人愿嫁富贵,我愿拿出全部家产作为聘礼!”刘氏笑了笑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你我结成亲家如何?”张老顺似是难以置信,问道:“你是说让秀儿......还是说你......”

秀儿唤作陈秀,便是刘氏的女儿。却见刘氏面红耳赤,嗔道:“你个憨货,我说得自然是让秀儿嫁给富贵!难不成你还惦记着我这个寡妇吗?你若真有此想法,我倒是......”张老顺连忙将其打断,说道:“若秀儿能嫁给富贵,我自是求之不得,求之不得......”

张富贵瞥了一眼刘氏,见她低头不语,也看不清脸色好坏,过了半晌,说道:“秀儿聪明漂亮,秀外慧中,嫁给富贵着实有些委屈她了。如果此话并非戏言,你但凡有所要求,我张顺就算砸锅卖铁,也必定答应。”

刘氏微微抬起头,道:“言重了!秀儿并非千金小姐,即便真有嫁入豪门之命,亦未必有命享受。富贵虽傻,却不会给秀儿添麻烦,这份姻缘倒也并非坏事。”张老顺道:“只是不知秀儿会不会同意?”刘氏道: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!由不得她不愿意。”

三日之后,张老顺拿出全部家产为聘礼上门求亲。两人在客厅叙话时,秀儿在也场作陪,张老顺时不时地望向她,只见秀儿亭亭玉立,仪态端庄,相貌虽不至绝色,但眉眼间却有着十足的娇媚之气。

也不知怎的,张老顺心中一丝忧虑油然而生,忖道:“如此娇媚的女子,嫁与富贵也不知是福还是祸?”张老顺于沉思之中,刘氏见他盯着秀儿入神,便大声说道:“老哥莫不是对秀儿不满意?”

张老顺慌忙解释道:“那倒不是,我见秀儿如此美丽,嫁给富贵,心中确实有几分愧意。”说罢,他将怀里的银票递与刘氏,又道:“我实在不知如何报答你的恩情,这些银子还请收下!”

刘氏推辞道:“不必,我只有秀儿一个女儿,富贵也是独子,我即便收了这银子,你我百年之后,钱财却还是他们两个人的,又何必多此一举呢?”张老顺心想也是如此,只得作罢。二人一番商量,将成亲之日定在了下月初九。

时光之快,忽然而已。转眼便到成亲之日,那富贵虽然身体已成年,但心性还如幼童一般。他身上穿着大红喜服,一边笑一边围着秀儿转圈儿,口中不停地喊道:“娶媳妇儿骑大马,骑在身上屋里爬......”

张老顺见他如此模样,无奈摇头,行了拜堂之礼,便把二人送入洞房。张老顺为子娶妻,不光是为其讨一个归宿,自然亦是希望能传宗接代,那些娶媳妇儿骑大马之类言语,便是张老顺教给儿子的。

奈何富贵痴呆,不懂得拜堂之后要行敦伦大礼,更不懂得男女之事。张老顺一夜未睡,时刻关注二人在房中的动静,只听房中时而笑,时而哭,也不知二人在做何事。翌日,秀儿早起请安,却只见她一个,秀儿施了礼便说富贵还在屋里睡觉。

张老顺见她低眉颔首,白玉般的面容,透着些许红晕之色,此娇羞之态令人不禁动容。前时见她,只觉尽是少女青葱之美,而此时再见,却增添几分初为人妇的迷人姿态。秀儿离开后,张老顺望其婀娜背影,不觉有些痴了。

本也无可厚非,张老顺二十多岁丧妻,至今未娶,其中孤苦寂寞之情,实乃切身体会,如今有一艳丽女子在旁,焉能无动于衷?他正了正神,待富贵醒来,问其夜里发生之事,富贵却是支支吾吾,一会儿笑,一会儿又挠头苦思,亦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
自打秀儿嫁给富贵,富贵变得越发沉闷,平时嬉笑打闹,甚是活泼,如今却是吃了睡睡了吃,有时一天一句话也不说。这一日,富贵吃了饭倏然倒在地上,人事不省,张老顺急急忙忙去请郎中,郎中到时,富贵已然咽了气。

张老顺痛哭流涕,伤心欲绝,世间最悲哀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。张老顺强顶着一股气,为儿子操办完丧事,便生了一场大病,卧床不起。秀儿甚是懂事,起初日日夜夜照顾公公,洗衣做饭,端茶倒水倒也十分孝顺。

然月余之后,便很少见到她的身影,张老顺虽下不得床,但眼耳尚好。这几日秀儿白天自然在家,可到了夜里,张老顺发觉秀儿似乎偷偷摸摸出门去了。张老顺本也是通理之人,秀儿年轻貌美,无须给富贵守寡,待自己伤好之后便让其改嫁。

但看如此情形,秀儿应是按捺不住,莫不是晚上与他人私会去了?为了打消疑虑,这一晚他硬撑着下了床,踉踉跄跄地推开秀儿的房门。屋内毫无气息,显然秀儿并不在屋内,张老顺心中又悲又怒,富贵尸骨未寒,儿媳便作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,实乃家门不幸。

此时,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皓月映照之下,张老顺只觉对方身影婆娑,似是一位女子。便随口叫道:“秀儿,是你吗?”那女子顿了一下,忽然扑在张老顺怀中,随后大声哭喊道:“快来人啊,救命啊......”

街坊邻居听了救命声,纷纷推门进入,点燃房中蜡烛,只见秀儿披头散发,衣衫不整,被张老顺搂在怀中。众人连忙将秀儿拉过来,秀儿指着张老顺哭道:“公公他......他半夜入我房中,欲做不轨之事,幸而各位及时赶到。否则秀儿真是无脸见人,唯有一死而已!”

众街坊素知张老顺乃一老光棍,儿子新死,家中又有娇媚儿媳,心生歹意也并非不可能。众人指责张老顺为老不尊,张老顺虽极力辩解,但终是百口莫辩,只得唉声叹气,摇头苦笑。他做梦都想不到,秀儿竟会用此恶劣手段诬赖自己。

提亲那日,张老顺隐隐觉得秀儿嫁给富贵并非好事,谁成想果然应验了。张老顺正自感叹,却听秀儿又道:“还请各位街坊做个见证,今日之事若无了断,此人必定还会故技重施。故而,小女子要去县衙击鼓鸣冤,绝不能让恶人逍遥法外!”

众人听罢也觉有理,若张老顺再起歹心,岂不可惜了这样一个大好女子?翌日,太阳初升,众人便和秀儿一起,将张老顺带入县衙。秀儿一边哭,一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,知县王子明打量二人许久,又沉思半晌,敲了一下惊堂木,道:“你二人且先回去,本县还有要事处理,待办完要事,自会命你二人前来受审。”

王子明果然有要事乎?非也,王子明听秀儿叙述过程,其言语有理有据,滴水不漏。再观张老顺,见过五旬,身形枯瘦,一脸病态,如此状态之人岂能有欲念,其中必有蹊跷。再加之,有街坊邻居作证,如若贸然审理,说不定就会造成冤案。

待众人走后,王子明吩咐衙役细查二人的家境和过往,不得漏掉一丝一毫。三日后,众衙役将自己所查之事纷纷报于王子明,王子明捋须沉思,良久后露出一丝笑容,自语道:“原来如此!来呀,速将张老顺和陈秀唤来受审。”

几日未见,张老顺似是又瘦了些许,精神一日不日一日,而秀儿则是精神焕发,满面春色。王子明盯着秀儿,笑道:“你说你状告张老顺对你做不轨之事,可本县却发现另外一件怪事,张老顺的儿子张富贵死得却有些蹊跷!”

秀儿听罢,纤细的肩膀猛然一颤,似是有些慌张,问道:“大人说笑了,富贵死时我公公也在场,并未有什么蹊跷之处。”张老顺本是一脸的萎靡,听到此言,不禁凝神蹙眉细听二人对话。王子明道:“那就奇了怪了,本县让仵作查验尸身,发现张富贵乃中毒而死。”

张老顺猛然睁大眼睛,欲要追问是否对富贵开棺验尸,王子明摆了摆手,让其不要发声。他笑了笑,却话锋一转,又问道:“你可认识周家庄周财主的儿子周光吗?”秀儿听了这个名字,身子已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,

半晌才回答道:“小女子自小就足不出户,嫁给富贵之后更是连一个外人都未曾见过,自然不识得。”王子明道:“这可又奇怪了,怎的那周光却说认识你,不光认识你,而且还曾说和你做过苟且之事!”

秀儿身子一软,差点瘫软在地上,解释道:“大人明鉴,小女子自嫁入夫家几乎没出过家门,公公可以为我作证。周家庄离我夫婿家有十数里之多,小女子柔弱,亦无脚力,一来一去须得一天,哪里有时间去和他......做那等事......”

王子明望向张老顺,只见张老顺点了点头,道:“她白天确实在家,从未出过门。”王子明叹声道:“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!”说罢,一把拽掉秀儿的鞋在其脚上闻了闻。闻罢,王子明似是胸有成竹。

便道:“张老顺家离周家庄确有十多里路,距离远乃是因为中间隔了一条沁河,须得绕行过桥才可。如若从你家越河而过,而非绕行过桥,其距离也不过两三里。而你陈秀却知道有一个地方,水深不过膝,便能轻松越过沁河。

你自嫁入张家之后,几乎夜夜过河与那周光私会。适才本县闻了你的脚,那股沾染鱼草污泥的腥气之味尚在!还要狡辩吗?你这个儿媳,杀害夫婿,污蔑公爹,作出如此伤天害理,悖伦失德之事,着实该杀!”

此时,刘氏和周光亦被押入大堂。秀儿未嫁给富贵之前,本就与周光有了私情,只因周光已然娶妻,即便娶秀儿,她也只能做妾,刘氏容不得女儿做妾,便拒绝她与周光的亲事。恰在此时,张老顺登门拜访,二人年轻时的恩怨再次浮上心头。

原来刘氏年轻时生性风流,未嫁时便与其他男子有私情。其后又结识张老顺,刘氏心觉张老顺忠厚,可托付终身,便一心想嫁给他。然刘氏名声在外,张老顺的父母对此女子甚是厌恶,非但严词拒绝,且言语亦极且难听。

至此,刘氏心中便生了怨恨,发誓必定报复张老顺一家人。张老顺的父母接连死去,便是刘氏偷偷给其下了毒。张老顺的妻子,亦是刘氏半路劫杀,对她痛下杀手,合该张老顺命不该绝,数次逃过了刘氏的毒手。

转眼间已过二十余载,刘氏心中的怨恨逐渐消散,本不打算再报复了,偏偏他又主动找上门。刘氏原想二人皆已丧偶,如若能结为夫妻,也算一件美事。却不想,张老顺竟一口回绝,刘氏愤怒便再次动了杀念。

刘氏此次更为歹毒,她并不打算杀张老顺,而只杀他的亲人,留他一人孤苦无依,悲惨一生,岂不更解恨?只因她如今离张老顺家较远,若要自己动手实难找到好机会。恰好张老顺为为儿子求亲,刘氏将计就计,让女儿替自己下手。

秀儿起先不答应,然刘氏承诺事成之后成全她与周光的好事。且富贵乃幼儿心智,不懂得男女之事,秀儿一番思虑便应允母亲。王子明派遣衙役详查此案,一番查访得知周光与秀儿的苟且之事。

只因秀儿与其私会时,早对周光说出了母亲的计谋。故而衙役一番审问,周光心中恐惧,便和盘托出内中详情。至此,案情真相大白,杀人偿命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,刘氏母女二人皆被处以极刑。

然张老顺却无一丝愉悦之情,父母妻儿皆亡,自己孤身一人好不悲惨。他更是不曾想到刘氏母女心肠如此歹毒,人之姻缘本是两厢情愿,随缘而定,绝无强求之理。张老顺生性忠厚老实,自认亦是好人,然好人为何无好报?他想不通此理,便遁入空门,在青灯古佛中寻求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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