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4年,东北小伙到荣宝斋卖字画,麻袋里竟然有“价值10亿”苕溪诗卷

律令9章 2024-04-02 14:40:19

泱泱华夏五千年,历代奇珍异宝犹如繁星般烁烁生辉,有些宝物可以光耀后世,有些却被损坏遗失,实属憾事。

奈何中土战事不断,尤其近代百年烽烟中不知毁了多少历史文明,新中国成立后,为挽救那些散落民间的宝物,位于北京琉璃厂西街的“荣宝斋”应时而生。

1964年的一天大早上,还没开门营业的“荣宝斋”檐下站了一位年轻人,怀里还有只麻袋。

再看这麻袋,样子虽然鼓鼓囊囊,目测重量却挺轻,这人想干吗?

好不容易等来店员开门,年轻人抱着麻袋就进“荣宝斋”,满口东北话的要“卖宝”。

一开门就有生意,这本该是好事,店员却对年轻人很是不耐烦,他认识年轻人,更知道麻袋里装的是什么。

年轻人一脸窘相,腻着店员收下他的一麻袋“宝贝”,两人没说两句就要吵架。

恰在这时,著名古书画大家“杨仁恺”迈步进门,见店员正和人吵架,遂上前询问情况。

店员颇有几分委屈,告状似地对杨仁恺说“这人不讲理!拿一麻袋‘破纸’非当宝贝卖,张口就要1500块,你说我能不和他吵吗?”

请注意,事发1964年,那时的“1500块”堪称天文数字,啥样的宝贝能值这么多钱?

一听这话,杨仁恺心里也不舒服,无形中对眼前的年轻人有了三分看法。

年轻人嘴里一个劲地辩解“我着急用钱。”

着急用钱也不行呀,“荣宝斋”是国营文物店,你拿一包废纸当然不收了!

理虽这么讲,杨仁恺可没这么说“年轻人不要着急,你把麻袋打开我看看,是文物我们一定收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眼前一幕惊得“杨老”目瞪口呆。

麻袋里确实塞着一大坨皱巴纸张,“杨老”是书画专家,凭经验就知道这些是瑰宝文物。

杨仁恺惋惜地咂舌摇头“字画怎么能用麻袋装呢?真是暴殄天物!”

再仔细看,一麻袋的“碎纸”中满是名家墨宝,周昉、范仲淹、赵孟頫,居然还有北宋书画大家米芾的《苕溪诗卷》,这些可是无价之宝!

年轻人和店员眼见“杨老”脸色变来变去,一时也闹不清这位专家啥意思。

店员忍不住上前询问“杨老,这些‘废纸’咱收不收?”

一语惊醒梦中人,杨仁恺满口应承“收,收,全都收!”

就这样,年轻人终于拿到1500块,心满意足地离开了“荣宝斋”,只留下依然沉醉在梦中的杨仁恺,以及那位满脸不忿的店员。

店员心情郁闷,语气中带着三分埋怨“杨老,生意不是这么做的,你看他拿来的啥样碎纸,你怎么能同意给他1500块呢?”

这就引出了一段“10亿宝物”的故事。

故事得从1945年说起,对历史有研究的朋友应该知道,那时正值二战尾声,法西斯眼看就完。

相应的,侵略中国的日军也成强弩之末,“伪满洲国”更是迎来了审判时刻。

不用细讲,在长春故宫里当傀儡多年的“溥仪”尤其心慌意乱,皇帝梦到头了,下一步还得逃跑。

1945年,溥仪收拾出两只塞满奇珍异宝的大皮箱,自长春故宫中逃出。

“皇帝”都逃了,宫中侍女、卫兵等更是乱作一团,这些人中有些本性良善,有些则是兵痞流氓,临逃前岂能不捞些金银以备后用?

哄抢就此开始,捞到金银玉翠的强人心满意足,没捞到硬货的人愤愤不平。

没有金银就抢桌椅板凳,桌椅再没了,抢几张字画也能当柴火烧,总之不能空手!

那时东北权力真空,如此哄抢也没人管,长春几个茶馆里聚集的都是抢到东西的兵痞,甚至有人就蹲在路边叫卖。

时有“丁征龙”与两位好友骆大昭、王学武到长春看望昔日老师和同窗,眼见街边出现许多兜售古玩字画的人。

这里多说两句,“丁征龙”可不是一般人,他就读于东北大学政治系,曾是东北少帅的秘书,后因成绩突出被张学良资助出国留学。

回国后,“丁征龙”在东北军驻北京办事处就职,后回到东北营口煤矿工作,这次到长春也算学业有成,载誉而归。

刚回长春就遇上“溥仪出逃”的事,眼见有人沿街兜售“宫里好货”,也是好奇,丁征龙走近路边一个身穿侍卫服装的人。

这人真就是昔日的宫中卫兵,他哪里懂得做生意,更不看懂身边麻袋里的字画,只是傻愣愣地蹲在路边等买主。

丁征龙也不问价,走近那人翻看他麻袋里的东西,里面果然塞满了字画,有些甚至已经被撕碎扯烂,就是完好的也已皱皱巴巴。

摊主不识货,丁征龙却心疼不已,但他不动声色“15块大洋,这一麻袋的破纸我全买了!”

丁征龙也是行伍出身,再加年轻人的英姿飒爽,身上自带几分威严。

撂地摆摊的“士兵”见来人气质不凡,哪还敢讨价还价,忙不迭地接过大洋就跑。

得到这些残破字画,“丁征龙”内心即高兴又惋惜:昔日万国来朝的盛世华夏,如今怎么会破败到这种地步?

一边感叹,“丁征龙”也为轻易得到这么多宝物而高兴,忍不住向身边两位好友炫耀,他怎知惹上了杀身大祸?

古有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”之说,丁征龙以为身边两人是多年好友,殊不知,同行的“骆大昭”有了非分之想。

能与丁征龙同行,“骆大昭”也是有些学问见识的,当他看到好友用15块大洋就换来一大麻袋的书画珍宝,嫉妒之心陡然而生。

骆大昭越想越气“要是找到识货的买主,这些字画不知能换多少钱哩!”

1945年9月20日,“骆大昭”向昔日好友猛刺数刀,后又抛尸铁路,抢过一麻袋字画就逃。

为了脱罪,骆大昭故意“贼喊捉贼”,对外谎称:苏联兵痞抢劫他们,丁征龙被杀,自己也是受害者!

说明一下,那时的东北兵荒马乱,苏联兵打跑日军后进驻长春,这些兵痞不比日军好多少,一样的烧杀劫掠,坏事做尽。

东北百姓本希望打跑日军后能有安宁,哪知“老毛子”一样的坏,即使出了祸事也只能忍气吞声。

此时“丁征龙”被杀,说是苏联人干的,谁会不信?谁又能管?

乍一看,骆大昭似乎成功洗脱了嫌疑,那一麻袋的字画总该为他带来荣华富贵了吧?

哪料想,彼时到处乌烟瘴气,那些字画又被昔日兵痞糟蹋的皱皱巴巴,骆大昭就是有心出售也没人肯要,气得他时常借酒消愁。

也是酒后误事,一日喝醉了的骆大昭嘴巴不严,开始对酒友倾诉惆怅,连带“杀害丁征龙”的事也说了!

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?骆大昭这样的人品,连酒友都瞧不起他,遂将这一秘密告知丁征龙的遗孀,“孙曼霞”。

得知真相后,气的“孙曼霞”咬碎银牙,誓要为丈夫报仇!

“孙曼霞”遂向当地警方告发,见利忘义的骆大昭被绳之以法,那一袋字画也被追回。

看着丈夫生前的最后遗物,“孙曼霞”悲痛万分,遂将其珍藏起来,从此独自一人拉扯儿子生活。

时光犹如白驹过隙,儿子“丁心刚”长成了18岁的小伙子,“孙曼霞”却因操劳过度,身体各处都有毛病,自感时日无多。

1963年,丁家十分艰难,“孙曼霞”忍痛将那一袋字画拿出来,分拣成两包,其中一包交给儿子拿去变卖以维持生活。

儿子“丁心刚”见母亲拿出的字画残缺褶皱,心里凉了半截,这些破纸皱画还能换钱?

抱着侥幸心理,“丁心刚”拿着字画前往北京,兴许国营文物店“荣宝斋”的专家能识货?

“丁心刚”遇到的就是开篇那位店员:他拿来的字画根本就是废纸,别说卖了,扔到路边都没人多看一眼!

这话不好听,但也是事实,“丁心刚”拿来的本就是老纸张,又经当年多方蹂躏、在家藏了十多年,如今再看这些字画,可不就是发黄破碎的废纸了?

事实摆在眼前,“丁心刚”无力辩驳,只好拿着字画悻悻而归。

1964年,丁家越发困难,逼的丁心刚再次来到“荣宝斋”出卖那些残字碎画,且因着急与店员口角起来,幸好遇到了书画专家,杨仁恺。

杨老认定这些残损字画是古代瑰宝,激动之余,给了1500块就打发走了“丁心刚”,竟也忘了问清楚字画的来历!

就这样,杨老组织起“荣宝斋”的所有力量,一定要将这些残损不堪的字画修复原样!

说的简单,做起来可就难了,字画是历经千百年的老物件,又经多年蹂躏摧残,本就残缺不全的纸张几乎一碰就破,这样的文物还有修复价值吗?

修复过程中,各位专家越来越激动,这些残破字画不是一般的珍贵,里面竟然有苏轼题跋,李公麟的《三马图》、范仲淹的《师鲁二扎》等,将近50余张古代大家的墨宝!

其中尤为珍贵的,是一幅宋代的《苕溪诗卷》。

单讲这幅《苕溪诗》,作者是北宋时期号称书画双绝的“米芾”,与蔡襄、苏轼、黄庭坚并称“宋四家”,他的作品堪称千金难求,传于今世的仅剩行书字帖。

经鉴定,《苕溪诗卷》是中年米芾游历无锡前所书臻品,其字体风姿翩翩,笔锋浑然天成。

整副《苕溪诗卷》包含6首五言律诗,下笔行云流水,畅意十足;以字窥人,可以看出中年米芾依然保持着少年时的那份率真,对游历无锡更是逸趣盎然。

各路专家深知,这幅《苕溪诗》早已失传,哪料它竟还在世上,实属意外之喜!

如此更加坚定了专家们修复这些残碎字画的决心,经过很长一段时间,50余幅珍贵文物恢复本来面目,此时“杨老”才想起卖字画的那位小伙子。

1500块,太委屈那位小伙子了?

经深思熟虑后,“荣宝斋”将此事上报中央。

时任文化部副部长的“齐燕铭”听闻大为震惊,马上批示:协调各方力量寻找那位小伙子!

说这话的空档,耽误的时间已经不短了,人海茫茫中上哪找一个活动范围广泛的年轻人?找人行动终究没有结果。

直到30多年后的1996年,哈尔滨知名报刊《新晚报》再度报道此事,该报记者竟然寻访到了当年那位“献宝人”。

央视《探索发现》节目组随后跟进,以纪录片的形式再度还原了这起“国宝失而复得”的传奇故事。

说了这么多,或许有朋友最关心的还是“字画值多少钱”的问题,文物本身无价,如果非要说出个数字,这里不妨做一下对比。

参考2018年香港佳士得拍卖行,当时一幅苏轼的《木石图》成交价为4.636亿港币,折合约为4.1亿人民币;有人以此推算,米芾的《苕溪诗卷》价值应在10亿以上。

当然,这一数字并不精准,闲来无事看看就好,千万别当了真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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律令9章

简介:惊堂木一拍,“上下五千年”张口咱就来,对错您自品!